志强爹坐在沙发上，揉着浑浊的眼睛，咳个不停。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

雪茹下班回家，一进门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她急忙捂住口鼻，进了里屋。

雪茹打电话给志强，你赶紧回来，让你爹走，真受不了他，满屋都是烟臭味。

志强回家，父亲还在抽烟。

爹，以后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还弄得我们跟着吸二手烟。志强边说边打开门窗。

父亲脸涨红，连咳几声，稍平息下，没好气地说，你们整天忙，我一个人在家像坐牢，抽烟解闷，你妈活着时老骂我是烟鬼，现在又讨你们烦。

志强愁眉苦脸进了里屋。

雪茹背对老公，你看着办，要么你爹走，他不走，我就走。

志强如鲠在喉，无言以对。

客厅里传来长长的叹息声。

翌日，志强起床后，发现爹不见了。

他急忙叫醒雪茹，哽咽道，爹不见了，他所有积蓄给我们买了房，他能去哪儿呀！

雪茹也慌了神。

两人不停拔打父亲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他们开车驶向老家。

老屋没人，志强一拍脑门，拉着雪茹往后山跑。

山坡下，父亲垂着头坐在娘的坟前。

老伴呀，你咋走恁早，我想起你就难受，一难受就想抽烟。

志强一把拉起爹，雪茹搀起公公，齐声说，爹，我俩错了，以后您想抽就抽吧。

父亲老泪纵横，一个劲地摇头。

志强说，爹，跟我们回城吧。

雪茹突然说，爹，您想不想当爷爷？

父亲破啼为笑：你们决定要孩子了？不是说要当什么丁克家族吗？

雪茹嗯了一声，脸绯红。

志强欣喜，感激地望着雪茹。又问爹，以后还抽烟不？

爹两眼放光，不抽了，我一定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