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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红了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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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我们普通人一生都在拼搏。有人活的惬意,有人活的辛苦。无论是惬意还是辛苦 ,人类完成基本的生存需求后,现代人最注重的还是养生,其实养生就是一个简单而明确的道理。古话说,生命在于运动,饮食和饮水。

我在思索,我是属于哪种呢?想想平时没有时间运动,饮食无所规律,三餐不定时,饮水嘛,马马虎虎,主要是不喝饮料,饮用的是白开水。

回想起来,在老家的房屋前,有两棵树,左边一棵是橘子树,右边一棵还是橘子树。每年三十夜吃年根饭,父亲都会给左边的橘子树喂年根饭,也会给右边的橘子树喂年根饭。但是,左边的橘子树结的是甜果,右边的橘子树结的依然是酸果,年年如此。我们总是对着甜的橘子树流口水,有时候父亲对着两棵橘子树恭敬的作揖,而有时候母亲对着两棵橘子树发呆,眼睛总是湿漉漉的。

惯例,父亲每年都是摘了甜的橘子到市场卖了 ,换回油盐酱醋茶,把酸的橘子留下给我们姐弟解馋。我们吃的橘子酸酸的涩涩的,就像我们那时的生活一样酸酸涩涩的。

后来,我长大了,父亲意外给我们吃了一次甜的橘子,那个美味,终身难忘。

后来,我跟随打工潮来到深圳打工觅食,只为了给父母儿女甜蜜的生活。在他乡异地,我努力工作把每天活成四十八小时,把每年活成七百二十天,也只是解决基本的生存,为了给父母孩子打拼一份属于自己的蓝天,我更加努力,但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点下班是常事。虽在城市,却没有逛过城市的商场和公园。更没有节日和假期,连春节都是囫囵着过,年初一照常上工,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陀螺。在秋风秋雨秋色中橘子成熟的时候,无论多忙,我的心里都无端愁绪起来,我知道我这是想家想的,只是想吃一口家乡的甜橘子,无果,只有空流口水的份。

有时候在我有限的睡梦中也会出现一棵碧绿的橘子树,那是一个家乡的橘子树,家乡的橘子树上挂满香甜的橘子;在我满含深情凝视我的产品时,在吐着唾沫数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时,我的眼前也会幻化出一个橘子,那是一棵鲜活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老家的橘子,我很想吃这个橘子,这种感觉异常折磨着我 。

但我舍不得丢下这些对我日渐信任的顾客,舍不得丢下这生气勃勃日进斗金的生意。比起对橘树的思念,对家乡的思念,我更喜欢手握钞票这种厚实的感觉。无奈,我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橘子,一条游曳商海的,一条生机勃勃的老家的橘子。

几年后,父母从老家来了,带回来一筐甜的橘子,我一口气吃了四五个,那个味美,想一下就砸巴一下嘴巴。

五年后,长大的女儿从老家回来了,带来一筐甜的橘子,一大家子吃得日火朝天香气四溢,从头到尾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就像被熨斗熨过一样无不舒坦。女儿说,老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城市生活所能比较的。我很想回家,但我身不由己。

在对这种橘子美味的回味中,我的水发产品生意越做越大,覆盖了我所在城市各大酒店的供货。可天有不测风月,直到有一天,老公回家,向我下达最后通牒:“食品监督打击力度加强了,恐怕我也罩不住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我愣了愣,轻轻地说:“原来你也这样认为。我可是守法诚信的好公民。”老公斜了我一眼,“你认为你的生活环境好吗?一年四季,不分昼夜,劳心劳力,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我承认,我的确很辛苦。冬天,我的脸和脚手都长满冻疮,夏天,我浑身像死老鼠一样有一股味道,这是水产品独有的味道。此刻,已经是我离开老家二十多年,在这里经营水发产品第二十个年头了。我所在位置的前后左右,所有临街的店铺都跟风,开起了水发产品店,夹缝中求生的我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疲惫,无法承受这样高强度的竞争了,是该退出的时候了。

我周围的很多熟人,都不同程度出了一些或重或轻的意外。

我隔壁的小李姐,年纪轻轻,我们每天见面,知道她钱挣了不少,老家修了三层楼的洋楼,城里也买了150的大平层,但是身体出现了状况。初期,感觉疲惫,后来,到省府医院检查是淋巴癌。此后余生 ,时间可数,生活质量大大下降,会在药物的陪伴下度过。可悲。

做蔬菜批发的郭姐,每天都打招呼,她是单身打拼的女强人 ,她一个人起早贪黑,不分昼夜,养活了儿子女儿。郭姐年轻时也爱收拾,描了眉毛,抹了口红。往那菜摊上一站,洁白衣袂衬着她乌黑扎着马尾的头发,带着儿子女儿帮忙,形成一道风景。她的生意出奇的好,引起邻居摊主嫉恨谩骂。但她巾帼不让须眉,硬是把儿子女儿培养出头,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汗水和更大的辛苦。前不久,她对我说身体不舒服,腰疼。我劝她丢下生意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后来听说是癌症晚期,半年不到就去世了,走完辛苦短暂的一生。我们都嘘叹不已,人生如梦,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思考了一个晚上,下定决心,第二天果断打了店子。有人向我请教六月天水发海产品不坏的秘诀。我说:“诚心经营,无愧于心,无愧于顾客的信赖。”

来人神秘地说:“你不讲我也知道,不就是甲醛吗,做食品的谁不知道这个,做熟食的都用这个。”我听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弱弱地说:“有人或许用这个,但我从来不用这些的,我是靠走货走得快。”

来人说:“谁信?”我只有无语望天,狠狠地说:“你不信拉倒,现代人讲究生活品质,追求健康生活状态。歪门邪道,生意会做不下去,歪门邪道,无异于自掘坟墓。”

打了店子,我闲了,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一个人都不认识,城市对于我来说还是那么陌生,就是住在一栋楼对门的邻居也不知姓甚名谁。心灵无端被一种孤寂和荒冷占据,特别没有归宿感。闲赋的日子,更加无比怀念老家的橘子。名为怀念老家橘子,其实是怀念老家的生活状态。有闲又有田,门前有条溪,溪中又有鱼,不为名利追逐,不为金钱算计,人人和睦相处,早看朝霞满天,晚看炊烟袅袅。生活在这样一个人文和谐的地方,享受慢生活带来的幸福感。

我的老家在芷江。老家的来人说,芷江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小城,特别适合养老。芷江——那是我出生、成长,从小生活的地方。那是一个梦幻般美丽,在我心里一直是神一般存在的地方。

我是秋天回的老家。老家这里的秋是美的,几条大的主街道都是桂树, 桂花盛开,清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香甜味道,整个城市都被桂花的香气所包裹。城外山林的秋叶,编织成一条条色彩斑斓的绸带,道路旁的树林,像翻晒着五颜六色的花衣裳。如果你近前细看,每一棵着色的树木,都可裁剪成一幅色彩浓艳的油画。秋收刚过,天气微凉,空气变得干爽。打下的粮食已经晒干风干,全都装进了粮仓,人人的脸上洋溢着欢乐。这家乡的青山绿水才是人类心灵的最后归宿地,我的日子变得无比充盈起来,新鲜的稻米清香扑鼻,吃在嘴里香甜软糯,吃着吃着,转眼就冬季了,我无比雀跃,又到收橘子的时候了。

初冬早上的寒风凛凛,吹得脚手冰凉。天空灰蒙蒙的,其他树木叶子已经凋零,叶落成泥,但橘子树叶还是常青,橘子是黄的,橙的,红的,特别好看。中午,太阳光穿透云层穿过薄雾,放射出柔和的光芒。在那橘子园里,绿叶相伴、金灿灿的橘子挂满枝头,迎着初冬的暖阳,肆意绽放着活力,给寒冷萧瑟的冬天,增添了一抹美丽的诗情画意。

我们来到的橘子庄园位于芷江镇麻缨塘台上村李塘冲组,是一个山美景美的田园综合体 ,名叫润心谷家庭农场。距离芷江县城八公里,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且风景秀美。门前有小溪流水,清澈见底,周围环绕郁郁青山。山清水秀风光无限好,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生活地方。

庄园内的橘子缀满枝头。周末采摘的游客纷至沓来,带上家人、约上好友,走进橘园,在初冬的田野里行走,与丰收撞个满怀。黄和绿是这个季节最美丽的景色,黄澄澄、金灿灿的果实,像是一个个小灯笼挂满枝头。用鲜艳的颜色点亮初冬。橘子的主要品种是冰糖橙和丑八怪,冰糖橙多汁,吃上一口都是浓浓的甜意,有初恋的味道。

迫不及待摘下一个冰糖橙子,沁人心脾的橘香,就在鼻尖和指尖溢开,让人忍不住要赶紧尝尝。剥开橙黄清香的皮,吃上一瓣果肉,别看果子个头不大,但是酸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绽放的瞬间,幸福感满溢。手上沾满了橘皮的汁液,赶紧在头发上搽搽,头发跟着变得光滑,因为橘皮含有一种挥发油。橘皮是农村炕腊肉的好材料,炕出的腊肉格外香甜。

坐下来交谈,农场主告诉我们:

橘子完全采用无公害种植,灯光诱虫,鸡鸭捕虫子。2014年12月,以土地流转的形式,在台上村租赁了240亩闲置荒山,用来开垦果园。  

2017年2月,正式注册成立润心谷家庭农场,修缮园内公路,修建抗旱蓄水池,通过烧荒,除草,重施底肥等措施改良土壤,种植塔罗科血橙、不知火丑柑、锦蜜冰糖橙和水蜜桃树。

利用果木树下空闲地,养殖土鸡、麻鸭,大鹅等家禽。因地制宜,根据台上村独特的地理环境、气候,土壤、海拔、光照等自然条件,选取适合种植的果树品种。

2018年,经过一段时间周密策划,为农场注册了“润心”和“智橙”两个商标。

创业的路上并不只有美丽风景,也会有艰难险阻,就在创业前景一片光明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疫情导致刚刚上市、行情正好的橘子滞销了,面对困难我们没有轻言放弃,通过电商平台向外推广,效果不错。

谁说离开大山才能挣钱,农场主和他的家人们,用汗水在家乡的土地上浇开了绚烂多彩的花朵,土地也给与丰厚的回报,结出累累硕果。农场现在种植有塔罗科血橙4500株,不知火丑柑2000株,锦蜜冰糖柑1000株。林下养殖土鸡15000羽,鹅1000只。有五亩苗木培育基地。吸引了更多人回乡创业 勤劳致富奔小康。

产品销售、品牌推广、科技创新……农庄主的肩膀背负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梦想。不少人问他,从开始到现在是否后悔,他笑着回答:“如果再做一次选择,我依然会选择回来。这里不仅是我的家乡,更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我会努力当好新时代的‘新农人’,为乡村振兴添砖加瓦。更重要的是农村生活健康,这种生活是未来人们的追求目标,健康的生活环境 ,健康的饮水和健康的饮食,包括健康的作息时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岂不美哉!”说完爽朗地笑了。

农场主热情好客,中午是热气腾腾的一碗黑油茶,在已经颇有些寒意的初冬,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黑油茶,让人整个儿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喝上一口,美味立刻在口中炸开。

晚上是在山上随便抓的山鸡炖蘑菇,山鸡的醇香和蘑菇的鲜美混合在一起,相辅相成,变成了一种新的、独特的美味。还有名不虚传的芷江鸭,吃虫子长大,饮用山泉水的芷江鸭,味道格外不一样。

晚饭过后,我们环绕一堆燃得旺旺的篝火,大家畅所欲言。喜欢唱歌的展开嘹亮的歌喉,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欢快的歌声;喜欢弹琴的把琴弦弹起来,不一会琴声响起来,载歌载舞,歌声婉转,琴声悠扬。瓜果甘甜,美酒飘香。

古人云:“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谓地上神仙。”

又云:“家有谱,宗有祠,人有仰止,便是豪门望族。行得正,站得直,心存敬畏,可为人中龙凤。”

像这样的农庄芷江很多,构成了芷江的美丽大环境。芷江发展柑橘已有40年历史,截至目前,柑橘种植面积稳定在30万亩,年产50万吨,成为全县主导产业之一 。

橘子红的时候一定要回老家啊! 一定要走进芷江这样的农庄,这是一种生活状态的选择和体验。一碗黑油茶,让全身都暖暖的。一盘红烧芷江鸭,加点园子里自己种的蔬菜,这真是每个芷江人心中的美食记忆。

我现在也有这样一个适合居住的农家小院,清晨的山村,清新的空气带着几分泥土和芳草的气息,山脚下的农田里,勤快的农人正忙着给农田除草施肥。

我打算整理好这样一个院子,已经着手在修缮,老屋门前的两颗橘子树还在,父亲多年以前就嫁接了新枝条,结出来的橘子又大又甜。

橘子红了回老家,是幸福生活的开端。最后祝愿愿我们所有离家的游子生活越来越好,生活状态越来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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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暁霞囡
  • 2024-09-12 16: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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