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令鹏
我要提名这组诗歌,就是想要借此讨论这个问题。艺术的叙述和抒情没有问题,就是作品中嚎叫和叫骂也没有问题,但面对巨大的悲伤和苦难时,作者扮演一个旁观者合适吗,他要不要干点什么?20多年后今天,我们仍还要讨论“秃鹫和小女孩”这个话题,未来我们仍有这种写作的难度或者说是伦理困境。
- 廖令鹏
曾看到听到小海在一次朗诵会上歇斯底里喊叫十分感动。不知这组诗写于何时,但当写道“2003年7月21日,在深圳 一个人丢了两截断指”,写到主管让大家别管,其他工友为他悲痛几秒钟后仍各自“坚守”岗位,写道断指那个人不停呼喊求人帮他接上时,人——消失了。没有所谓的冷叙事或零上几度的叙事。小海在现场吗?有人向他转述了现场吗?他是想把现场写给别人看吗?他的愤怒、恐惧和悲伤在哪?隐藏在诗行里?这是什么艺术?
廖老师问题提的好👍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我也不知怎么表达才是更准确的,所以采用了几乎白描的手法,确实大家都吓到了,但在主管的呵斥下,又继续干活。在资本的刀俎下,工厂的案板上,每个人都可能是一块鱼肉。
廖令鹏老师的发问振聋发聩,令人心惊,发人深省。读到所有人目睹工友断了两指,无不悲痛几秒钟、内心卷起暴风雪,但一个主管的一句命令,就能让所有人乖乖回到工位,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从诗人的诗里,我感觉,工厂毕竟不是奥斯维辛,也不是关押囚徒的监狱,但人的体制化却似乎也很要命,麻木地服从于权威,以保全住一日三餐。诚然,体制化几乎无处不在,但是当灵魂被刺痛时,嘴巴为何还隐忍不张?这可引起所有人的警醒。
因为皮村,我曾读过小海的散文,里边满是伤痕和泪水。读他的诗,同样是真诚的底色,不事雕琢的语言,不加涂抹的叙事,赤裸裸的呈现,泥沙俱下的冲击。
失踪的人,失踪的青春,消失的工厂,和日新月异蓬勃发展的城市,形成强烈的反差。他们像风中的雨点,去往哪里由不得自己决定,甚至要在苍茫大地上流浪。
小海的诗(个别的极率性,甚至不成其为“诗”,当然也可以认为是刻意为之的精心设计,是对正统诗的嘲讽,一如对自身命运的揶揄),毋宁是打工人的辛酸血泪史,展现着粗粝的力量,隐约有生命的呐喊在回响。
多谢吴老师鼓励,这就是对二十年前在深圳那段日子的回顾与思考,文笔也简单,像那些茫然无知的日子一样,是的,如一块笨拙粗粝的石头
这篇内容生动地展现了 2003 年的深圳打工生活,充满了青春的回忆与感慨。从工资单到公共电话亭、汇钱经历,再到工业区的种种,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可感。作者在深圳经历了人生的许多第一次,那些青春岁月里的工友、工厂、娱乐方式都成为了难忘的记忆。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时光流逝的感慨。它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打工者的艰辛与梦想,是一段充满温度的青春记录,引发人们对过去岁月的深深共鸣和对青春易逝的叹息。
2003年,从工资单开始,写了那时候的打工生活,从我的第一次开始,深圳让我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而现在我确在北京的五环外求生,命运飘落得四零八散,我该怎么告慰过去,走向未来呢,漂泊得还在漂泊,而游船正传来一阵说笑声。
来了就是深圳人,走了仍有深圳魂。
一朝做了深圳人,终身留有深圳痕。
也让我想起了深圳的打工岁月。那些青春的新奇与迷茫,暗恋过的女工,回不去的家乡,遗落的“红纽扣”。
又见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