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的香港佬李总,这是第三次暗示阿文了。
进厂的时候就听说,他喜欢找处女做小秘。当然也不是什么处女都要,他要胸大屁股翘的。
半上午心都咚咚跳,手也乱。
自己只是一个普工,每月扣完伙食到手只有三百块。爹去世五年了,娘脑子少根筋,弟在县城读高一。娘说,等你挣够三万块,我家也做一栋三层楼。
李总暗示两次,阿文都没答应。她对娘说,我一个普工,我才挣不了三万块。
手又乱了,出了次品
拉长冲过来踢了她一脚。她踢人像踢猪狗踢木头。几分钟后,副厂长来扣了十块钱,并骂,我去你妈。他骂厂里的女工像唱歌一样。
中午,行政经理让大家交计生证,未婚也要交。阿文哀求他,再缓几天。经理见办公室没人,刚要搂她被她一手用力推开。
下午,手还是乱,又出了几个次品。
她被送进厂办。
厂长一脚踹来,阿文痛得差点落泪。这个流氓,因打人狠从保安队长升了厂长。厂长后来罚她将他几天的臭衣服洗干净。
只洗了一件,阿文就走了。
晚上,阿文坐在打好的包上哭,几个姐妹都劝,厂门口常年都堵满找工作的人。
阿文直哭到半夜,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无力。
第二天,厂里新生产线招进来三百人,阿文是唯一逆行的,孤单、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