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哎,清纯!你知道吗?陈志芬在家搬砖呢!”许久没联系的高虹打电话给我说。
“志芬,在家搬砖?高虹,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反问高虹,这不是微信群里,大伙儿喜欢调谑自己的搞笑图片:一民工状男,嘴叼一根烟,身后垒着一墙的砖,吐一烟圈,转身说,上班搬砖去!
“喂,高虹,你哪听来的?开什么玩笑啊,你!”
“我也不信啊,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头几天,我跟她联系上了,说她正在工地呢。他老公砌墙,她打下手帮递砖,上水泥灰,没空跟我聊。”
就是那个穿一步裙,曾经在办公室做文员的陈志芬,嫁了什么人啊,在工地搬砖?我一时无法完成两个角色之间的穿越。
说实话,这年头,常联系的人,除了有工作关系外的,及至亲。没有很关联的事,我基本上懒于联系朋友。虽然微信联系薄上几百号人。能隔三差五联系的,也就那么几个。扳着手指头一算,我有几年没联系陈志芬了。自从她回了老家,地理距离远了,相互交往的这根线就被时间这只苍老的手,越搓越细,这线经风沐雨,飘飘摇摇地渐行渐远了。
陈志芬是我在横岗维维印刷厂认识的一个江西女孩。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彼此才二十出头,她一米五八的个子,中等身材,在南方大多数女孩来说这个子既比矮个子显高,又比牛高马大的北方姑娘显得秀气。她喜欢上着件白衬衣,下套一步裙,整个人娉婷地站在那里。客家话本身语速慢,而她说话语气更慢,袅袅娜娜地细语着,你若不仔细听,都不知她说些什么。厂里的男同事却都很喜欢她这种斯斯文文的样子,对她的袅娜之语,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她的身边,从不缺少男孩子的奉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