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令鹏
谈点个人感受,此文章较好处理了非虚构中文学的那部分。一是情感上升到情怀,一斑点出全豹。二是结构上进行了微妙处理,巧妙剪裁,避开了人事浮肿。三是语言处理上,如同在一件纱麻镶嵌了宝石,但难能可贵做到了不排斥反而匹配。正如曾楚桥等人所言,文学性还是自足的。四是像作文这样老练作家 ,不太需要过分的文学修辞,青睐举重若轻,信手拈来。五是所选人与事与作者思考有关,故,如何建筑更高格局,才是此一路创作的瓶颈。
谢谢廖老师关注!
- 朱铁军
作为一个偏爱节制的编辑,读完这篇长文后连我自己都吓得不要不要的。因为它不是太祖长拳,也不是凌波微步,而是连绵不绝力道始终的一组化骨绵掌。说实话,从文本情绪的角度来说,重复且庞杂。但是,它却给予了我这个清晨最动情的阅读。从未去过的固戍,语感坚硬的一个模糊地名,在老段的笔下有了生命般的体温。此时已不再需要诸如苦难/生存/挣扎等大词儿来诠释这篇作品,文学之于生活,无非一支铅笔,黑白之间充盈的,是无限真实
谢谢朱老师的关注、推荐。某些章节确实看似重复,其实也是那些日子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沉下去读,并不觉得枯燥。最让阿段感动的是,它引起了未曾有过类似经历的读者共鸣。您的点评会令不少文友对文学有新的认识。
- 王威
作者从要离开这个相知相伴多年的谋生地而产生的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开始入手,以小窥大,将日常琐碎,揉杂着敏锐细致的观察与个人情感,以唠家常的方式娓娓道来,无藻饰,不雕琢。但描写很传神,极富感染力。最后关于“撑”的结尾,意味深长。一句话总结:入围作品中的好文章。
谢谢王老师关注!
- 朱正安
作文历来擅用工笔描绘,固戍点滴打工生涯的画卷徐徐展开,令你仿佛真实置身打工现场,感同身受那些艰辛日子,生活就这般细水长流从身边淌过。那种漂泊无根“他”的故事,何尝不是深圳普通民工千万个“他们”的故事呢!尝一口满是苦涩滋味,嚼出来是温情脉脉。现实沉重理想轻逸,令人沉重却从不让人绝望。就是事无巨细过于琐碎,文字当有所节制则更妥当。如慢火煲的老火靓汤,骨是骨肉是肉烂熟得过了头,那就骨头扔掉吃肉喝汤就好。
谢谢朱老师关注。老师言之有理!第二部分是有过了点,但文已至此,暂时就这样了,这样更能体现作文的真实能力。
- 段作文
从字面理解,这沙井的大庙与西乡的固戍,还是很不同的。在固戍生活十年,那种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工厂劳作,令我无暇考证其地名的由来及内涵,现在略略一想,大意乃易守难攻固若金汤之战略要地。这也证明了南粤自古多战事,给人以烽火连天战马奔腾的联想。而大庙,想必在历史的长河中,同样有过金戈铁马战鼓震天的悲壮景象。
我来大庙不足一月,其名称的来由亦未曾深究。历史翻到今天这一页,无论地貌抑或建筑,两地看上去各俱特色,市声却如此神似。
我来大庙是等待新工作的。图书馆管理员,无论工作时间还是劳动强度,都有别于固戍先前的工作。这近一个月里,因为等待,总是心神不宁。
每天凌晨四点不到,我就会被若有若无的鸡啼惊醒。啼声沿自何处?我索性光身下床,立于五楼阳台张望。楼前的细叶榕枝繁叶茂,人在高处,倒也能见着月影飘于池面。虽是南国仲秋,清风拂面,倒也清凉。
寻不着鸡啼声,我一阵轻咳,竟也惊起三两只鸟影。鸟从池面掠过,个头不大,猜不出名来。池面不宽,池沿杂树丛生。我数次欲寻位街坊打听,却终未张口,仍叫不出这池子的名儿。远的近的,仍有不少窗口透出光亮。
那灯,之所以亮着,大概跟这池子有关。池不大,池水不太明净,或许因了这古榕,这池水,这杂树,蚊虫猖獗,蚊香无可奈何,唯用灯光驱赶。如此想来,我这早早醒来,倒不全因了这鸡啼。
- 王国华
“离这里最近的工业区在107国道旁,好些厂房都年久失修,低矮破旧,要么改装成了别的行当,要么空着。”还有,主人公所在工厂因为上游的钟表厂倒闭而没了生意,这些都是大背景。打工者是这个洪流中的浮萍,所有经历都非自己可以把控,但心境却根据每个人的具体感受而不同。这篇跌宕起伏的典型的打工文学作品,将群体性迷茫通过个体的感受准确描述了出来,堪为本阶段经典作品之一。强烈推荐。
谢谢王老师的点评、推荐。
- 段作文
写完这篇文章后,大概十天前,我去了趟东莞,一是看看妻子,二是打点零工。在东莞待了五天,恰逢胜利日,实际只打了三天零工。那是怎样的一间工厂呢?我不想细说。回到深圳后,我又去了趟广州红星村。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呢?我更不想细说。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苦痛,也有他们的梦想。我在红星村住了一夜,第二天去鞋厂面试。就是那样的作坊,就是那样的生存环境,我无数次被拒绝。第一,要熟手,第二,要配组。所谓的配组,
就是一个车工带两个熟手面部女工。后来我去了个规模大点的厂子,实在赶货,他们留下了我。整个厂子里三四百号人,车间里没一个三十岁以下的生产工人。全计件,不上厕所,不喝水,中晚餐吃完就干活,
一直到夜里十二点。这是一群上有老下有下的中年男女,用有限的力气无穷的斗志生产着世界上最具特色的鞋子。这次广州之行,毫无目的。就想去看看。下午,我回到了深圳。离开那个厂子时,
我觉得非常抱歉。我对管理员说,我没车过鞋子,我只是来试试,这边有很多老乡。
为什么不说说两个地方抢着要的事儿?非得说那些苦酸的事?呵呵。
那是文章写好之后才发生的事儿,留到下篇吧!到时再写个《你好,沙井》。
- 郭建勋
上述其一也。
其二,生活是需要盘底的,而盘底云者,大抵要看流水账,流水账里的分分毫毫,皆是过往日子的光与影油与盐。而老段的这段盘底,看似流水账,却显然将固戍生动了起来,让固戍这两个挺生硬且武装的字眼软了且满贯了人情味。这样说的意思是,老段还是很会写的,把乱蓬蓬的如枕头絮的日子整理得三秋树,干脆明净。这是需要隐忍的功夫的。事实上,最厉害的不是一发不可收拾,而是隐而不发。显然,这点老段做到了。
谢谢评委老师。确实,一种好的生活态度,远比一篇感人的文章重要。
- 郭建勋
在拙作《寂寞骆宾王》里,有个朋友说了骆的一首诗,她只说了诗名《于易水送别》。我将全诗录了:“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用的是荆柯剌秦的典。老段俨然是把固戍当成他的易水了,是一颗悲秋的心。悲秋没什么不好,看是壮士的悲,还是文士的悲?我是不喜欢文士的悲秋的,直白说吧,我不太喜欢老段如水般絮叨里的寂寥与惶恐,虽然是真实的。生活是苦的,自个儿咽了,行之于文,我觉得还是轻松点儿好。
评委老师言之有理呀!“生活是苦的,自个儿咽了,行之于文,我觉得还是轻松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