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末难得的闲暇时光,我打算将封锁了好几年的抽屉清理干净,不曾想竟在抽屉中发现了一封封薄薄的信笺,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用手拂去上面的尘埃,沉下心来一封一封细细阅读。泛黄的信纸,稚嫩得如游蛇一般的字迹,所承载的,是我童年时快乐的回忆。有些信中的内容幼稚得令我哭笑不得,有些信笺上的名字,模糊得都无法辨认,可依然不能阻挡我的思绪跟随着这信笺里的片纸只字,飘荡到几十年前的童年时光。
犹记得小的时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学校里兴起一阵写信交笔友的风潮。而我每天最快乐的时光,都与这封薄薄的信笺相关,写信,寄信,等信,读信……
有的时候只是三言两语,不过半页,有的时候则满满当当地写上几页,甚至还会别出心裁地在信封上贴上一张精美的贴画,仿佛它不只是信,更是难得珍贵的工艺品。还记得那些日子,我们将自己的心情打包,那薄薄的信封,压缩着我们各自的千言万语。而等到将信投入邮筒,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天,两天,三天……每逢傍晚放学回家,我急匆匆跑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那破旧的邮箱,看看里面是否装载让我期待已久的信笺。然而失落的时候总是多过惊喜,时常看到的景象,不过是一个空荡的邮箱罢了。
周末或放假的时候,我便会倚着窗棂,等着那一身绿装的邮递员骑着单车来到楼下,把一封封报刊、信笺投入邮箱。于是我便“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眼巴巴地看着邮递员将一大摞信笺投入各家各户的邮箱。那时,我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心情无比焦灼,而等到那信一封封发完,我的内心也一点一滴地失望,最后还要不甘心地朝着邮递员问上一句:“真的没有我的吗?”。也恰是因为收到朋友的信件来之不易,于是每次收到,那种喜悦之情简直难以言表。我总会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打开,仿佛是一个珍贵的礼物。慢慢摊开信纸,舍不得一目十行,而要一字一句慢慢地细细地品读。读完后,还要将它原封不动地认真叠好,放进信封,再存放在床头柜上,以便在闲暇时候再读几遍。那些信往往不出一页,读多几遍简直可以倒背如流,可我依然乐此不疲,恨不得从那字里行间,读出弦外之音,读出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