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铁军
《看不见的深圳》容易让人想起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这种看不见,某种程度上说是“看不清”的陌生感。进入现代社会之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稳定而熟悉的常态,“看不见”便成了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种病症。在城市里人们因陌生而冷漠,因冷漠而无所归依。这篇文章带有一定魔幻色彩,但这种魔幻恰好能体现出现代社会的某些特征。作品在诠释“看不见的深圳人”这一概念时可冲淡化处理。
- 孙行者
前评委参赛,是一个事件。眼高手低的我不敢成为这个事件的主角,王国华敢——他想让大家看看他是不是眼高手低,顺便冲刺奖金(大奖我也想,但能力不够)。就国华本次参赛的作品而言,首先,题目惹眼,别有深意。大家都在写具体的,国华偏要写不具体的,剑走偏锋。其次,写法上,是明亮与含蓄的混合体,暖而不炽,悯而不伤,带点儿诗意。遗憾之处:大题目下只有两篇,显得单薄了,如果有三五篇,就会丰盛饱满些,看起来也会过瘾些。
- 欧阳德彬
在南方的一座城市,人们在四面八方逼近的压力下,活生生被逼到树上成了鸟人。而在不断完备的地下铁中,又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失魂落魄者。作者以举重若轻的现代派手法,营造了一座亦真亦幻的大城,使读者生发出多种联想。写实与写意交相辉映,透过虚实相生的光影,得以窥见一座现代之城。这是一座卡尔维诺笔下看不见的城市,也是经典电影《黑客帝国》中的母体。
- 朱正安
自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写纪实文体的白俄作家阿列克谢耶维奇,非虚构写作一时兴起。但非虚构的面貌应该长成什么样子?一味纪实的纪实性,会削减其文学性思想性,文学是人学,它关乎哲学关乎精神关乎人性,衡量一个写作者的高低之见,独特新颖的形式和文字表达就是一个重要标准。如国华老师这篇非虚构,在现实与虚无之间就无缝衔接得很好,《看不见的深圳人》这个“深圳人”指向的是独立个体的“我”也是集体意识的“我们”。
- 刘洪霞
“看不见的深圳”所要表达的是,城市对人的异化。“住在树上的人”与“地铁上的人”非常富有寓意地象征被城市异化了的城市人,他们需要逃离到“树上”和“地铁上”,却不能在坚实的大地上。因为他们要逃离现代性的焦虑感、无根的漂泊感和不安全感。逃离城市的悖论,逃离精神的荒原,却终究逃离不了生活的日常。作者荒诞的笔法却道出某种文学的真实,可以从中窥见到作者对人的异化的反思与批判的意识。
- 胡野秋
散文描写了当代都市里两种“看不见的人”:一种在树上,一种在地铁里。“在树上聊天”让我想起卡尔维诺的《树上的伯爵》,都住在树上,都在逃避某种生活,非常像隐喻。不同的是卡尔维诺笔下的伯爵尚且有坚持逃避的自由,而今天住在树上的人们,仍然得下地讨生活,无法完全自由,更显出无奈。地铁里的“他们”也一样像隐喻,如蝼蚁一样地奔走忙活。地地道道的散文写出了小说的味道,其实真正的文学是超越文体的。
- 郭建勋
好些年前,“口述实录”作为一种新的文体大行其道,某述某录,披上真实的铠甲,指哪打哪。后来有“非虚构”,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其影响。这不是个好事。“口述实录”本来是史学,充其是新闻那个筐里的,不能挤在文学的队伍。我觉得厘定“口述实录”和“散文”的区别至少有一个标准,前者是没文学性的,顶多是文学的雏形,而后者是。国华的散文是货真价实的散文,而且极具文学性,有观察、有思辨、有义理、有文辞,所谓文质彬彬也。
- 唐小林
王国华的作品,具有清晰的辨识度,以及敏锐的视角和难得的深度。比如说他的《在树上聊天》,表现手法之新颖,观察之独特,描写之仔细,想象之奇妙,无不给人一种难得的艺术享受。虚幻的描写,是为了抵达更高的艺术真实。作者堪称是一位深谙艺术奥妙的写作高手。《地铁里的“他们”》则从另一个侧面,描写出了深圳人的众生相。在时代的列车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到达的目的地,并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文章滴水藏海,寓意深刻。
- 朱正安
身在深圳这个城市其中,却反写其“看不见”,反而要突出它的无处不在,存在于我们的精神心灵之上。因此他的叙述结构也就脱离传统的纪实观念写作,其文学性思想性当然是棋高一着,用小说结构写的新散文,堪称灵魂写作。
看不见的深圳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地铁里,她们都是为了生活而生活。深圳的房价均价都在5.4万/平米,乃高耸入云,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谈虎色变。既然买不起房自然要寻找自己定的安身之地,住在树上,把住在树上当成了自己的家(三室两厅),呵呵,稳喻手法随手拈来,这里亦想到古时杨万里诗人用到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把天与日比喻成皇帝,把莲叶和荷花比喻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