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有两个小棉袄,她们都属于2010后,最小的更是还在幼儿园中。自从有了小棉袄,基于家庭现实,基于责任和爱,其中的苦和累只有当父母的才知道,作为专职奶爸更是如此。陪伴本身就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学问。带娃期间的各种不测和辛劳险象环生,跌宕起伏,时刻让你的神经紧绷,生怕她摔着碰着,更怕她生病后因为你的大意错失良机酿成大错,当然也充满快乐和幸福,尤其你回来开门的一瞬间孩子们尖叫着奔跑着涌过来把你的大腿紧紧拥抱,或者你躺床上,孩子们把你的肚皮当蹦蹦床在那里一颠一颠的好不快活,你所有的疲劳会瞬间化为乌有。带她们的时光里,我用打游击的方式做货拉拉,做保险,做其它,尽可能选些时间自由的工作赚点零花钱补贴家用,一为生计所迫,二为孩子着想,这样的节奏和滋味只有自己刻骨铭心。但苦中有乐,每当夜深人静或者有歇口气的时间,我都会赶紧记录下孩子的点点滴滴,生怕那种灵感,那种爱意又从指尖流失,为人父者,大概都是这样的吧。闲来无事重新翻开记录关于孩子成长的珍贵文字时,我要么被记录中孩子滑稽调皮的情节给逗笑,要么被孩子孤零零一个人在幼儿园教室望着窗外期盼父母快点出现接她回家的那种渴望眼神而深深刺痛为之流泪,这一路真的太不容易了!但所有的一切付出又都值得!孩子的成长记录、我的奶爸生涯共同铸就谱写了我们苦难而又幸福的人生轨迹!
—、明星迷开始生根发芽
女儿:爸爸,你见过鹿晗吗?
我:鹿什么?爸爸只听过鹿茸,鹿茸好贵的!
女儿:不是,是鹿晗!是明星!这个都不懂!
我:……
女儿:爸爸,那你知道迪丽热巴吗?
我:是的,这里是热的很。
女儿有点生气:哎呀,你什么都不懂!
女儿:那你听过赵丽颖吗?听过杨幂吗?听过……
我:打住,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个都没听说过,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吃的还是?
女儿狂怒:我不跟你说了,你连这个都不懂!讨厌爸爸……
女儿忍着: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那你知道Angelababy吗?
爸爸:什么?老外?爸爸怎么可能认识老外?我连我身边有的人都叫不上名字还关心老外???
女儿:呜呜……不理你了,呜呜……
……
其实,孩子报的这些明星的名字我略知一二,个别是知道的。只是当孩子面对面跟我谈论明星的时候,我诚惶诚恐,我对孩子的追星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甚至不知道阻止她追星好呢还是放开让她去追她的星好呢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老古董总认为她这个年龄段应该是把注意力把精力放在课本知识上才对,现在追星是不是有点嫌早?正因为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我只好用装傻来拖延时间应对孩子,期望淡化孩子对明星的注意力,给自己时间找出正确引导孩子追星的办法来。孩子的强烈反应和哭泣告诉我,装傻或者硬阻止孩子追星都不是上策,至于到底该怎么做?天知道。
二、意志和智慧的比拼
同孩子外出吃了碗云吞准备回家,孩子突然耍赖,说肚子不舒服,双手捂肚子做痛苦状,唯一的要求“爸爸背我回家!”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有诈,立马想到城管和小贩的游戏,小贩会躺地上嚷嚷“城管打人了!城管打人了!”,城管一看不妙,马上也哐当一下躺地上比拼意志力。受此启发,我也马上捂肚子喊肚子疼,也“痛苦”的蹲下身子,小屁孩蒙了,“这是咋回事?你咋也肚子疼?”孩子一脸茫然。两个“影帝”就这样互不相让僵持在沙县小吃的门口,天色渐渐黑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突然我发现一个空矿泉水瓶,灵机一动,我起来朝瓶子一脚,大喊“进门了”!实际上只是朝回家的方向踢了大约二十米的样子,“宝贝,你会踢足球吗?你来试试?”孩子马上起身说“我会,我会!”跑过来就是一脚把瓶子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哇!宝宝好厉害!你一脚就踢框子里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快教教爸爸……”孩子兴奋了,“来,爸爸我教你!”说着孩子把瓶子重新捡回来有模有样耐心的教我,然后她一脚我一脚的把瓶子不断往回家的方向踢,就这样很快就回到了家。进房间后,“不对啊,爸爸!”孩子突然醒悟仰着小脑袋问我。
“怎么了?宝贝”
“爸爸,我忘了让你背我……”
孩子,其实,爸爸通过这件事教你一个道理,虽然你可以年少轻狂可以耍赖,但对长辈请放尊重点,你始终要记得,“姜,还是老的辣!”跟我玩小聪明?孩子,你还嫩了点,哼……
三、第一次做饭
三十多年前,我为父亲做过人生中的第一次饭,手擀面。父亲野外农活干完回家后,我盛了一碗面条端给父亲,因为是第一次做没经验,整个面条都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没有一点卖相和想吃的欲望,我愧疚不安的望着父亲,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忐忑不安的样子,结果父亲在吃第一口的时候,马上表现出惊喜的表情,“嗯,很好吃,很有味道”说着然后很享受的样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父亲的肢体语言和表情让我很放松……
三十多年后,我外出做工回家后女儿小声告诉我,“爸爸,我给你做好饭了”,说完很忐忑的样子,我走进厨房一看,原来是女儿自己用电饭锅做了米饭,可能她不会弄菜,饭做好后盛碗里,然后再倒点开水泡着吃,米粒泡得涨涨的,你不知道该叫它稀饭还是米饭,说实话,真的不好吃。但我看到孩子仰着小脑袋抬头看着我很期待我的答案时,我一瞬间想起三十多年前我的感受以及父亲的应对,于是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大口大口的吃,“嗯,宝贝,很好吃!”女儿一听,害羞的笑了,也放松了许多,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煮饭获得了“成功”!我才明白,我当初做饭时,孩子总拿着本子问我“爸爸,菜洗几次?米洗几次?放几次盐?都放什么料?多少克?……”原来她是有目地的!她要给我惊喜!
两代人,两个父亲,同样的境界!孩子让我回味了当初的情景,更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和大爱,其实,作为孩子,第一次做饭怎么可能好吃呢?只不过是一种善意的谎言罢了!但却是满满的爱!
或许,善良、感恩是人的本性吧!
四、孩子失眠
孩子坐在沙发上哭了足有两小时。
我拿了瓶牛奶递给孩子,她边哭边摇头,不要。我说”先把牛奶喝了,补充点能量再哭,这样成功的概率就高”。孩子看了我一眼,半信半疑的把牛奶接过去喝了。喝过后孩子并没有继续哭,可能也是哭累了,需要喘息的机会,为了保持热度让大人知道她还在哭泣,她会偶尔的哼出两三声来保持下热度偷下懒,妈妈如果离开她的视线,她会彻底的熄火就坐在沙发上,妈妈一出现,她哭泣的马达又重新启动,只不过动力没有以前那么强劲,她只是让大人知道她不开心,她还在哭泣的路途中,她给大人释放的信号是“这事还没完。”只是对于爸爸,她小小的眼神可能已经观察出来了,对她而言,爸爸这边应该算是能搞定了,否则爸爸怎么可能会给她牛奶喝会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哄她呢?她精着呢。
孩子因为在学习上的失误,为了给她点教训给她点记性,我们忍痛取消了她参加学校组织的户外社会实践活动,不给交费用,孩子急了,想用哭闹换放行,那次的哭闹,终究还是失败了,我们的决心坚如磐石,毫不动摇。
那一晚,孩子失眠了,我也失眠了……
有的时候,人性就这样,想要达到某种目的,这种潜力一旦激发势不可挡,大宝就属于这一类。
再过一个晚上,学校就会组织大巴车外出活动,孩子看见别的小朋友都为这事忙着准备干粮零食,她羡慕急了。她明知自己是不可能去的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争取的机会,为此奋斗挣扎了好几个来回,就算还是没有争取到,她个人可能会觉得无憾了,但是,孩子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万一成功了呢?
“让我去吧,我这是最后一次去!”
“我们分了班,这是分班后第一次户外活动,我想跟别的小朋友建立友情!”
“我保证学习上的事不再失误”
“老师要让写实践活动报告,我不去没法写”
“我可以给你们写保证”
……
孩子拼了,准备了一箩筐的理由倒豆子似的不断往外冒着,我接过话,“你真的能保证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保证,我保证!”孩子见大人的话有点松动,赶忙连连答应,生怕推开这个门缝透进的亮光瞬间又消失掉,生的希望就在眼前,黎明就要来临,孩子加强了攻势,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了。
“那你写个保证书,如果下次还做不到,就永远也不要去了!”
“好,我写,我写……”孩子飞快似的的跑书房写保证去了。
在完成所有手续后,孩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并偷偷把我拉到另外一个房间:“爸爸,快点给我钱,我要抢时间,准备零食,来不及了,快!快……”
“不抛弃不放弃”、“那怕仅有0.1%的可能性,我们也要付出100%的努力!”这些真理在孩子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一晚,孩子依然失眠了,是兴奋唏嘘的失眠!这过山车似的经历足以让她心惊肉跳,牢记一辈子!
人生的序幕对她而言才刚刚开始……
五、磕头
孩子跪在床上,双手合十,虔诚的长跪磕了三个头,自己还闭上眼睛,嘴唇微微抖动念念有词,好像在祈祷什么,我大吃一惊:
“宝贝,你在干什么??”
“我在磕头啊!”
“你给谁磕头?”
“佛祖啊”
“哪来的佛祖?”
“枕头上的佛祖啊!”
我看了看枕头,起先没看到什么,最后仔细定睛一看,原来枕头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弥勒佛像,那是孩子戴在脖子上好几年的吊坠,绳子断了,孩子只把佛祖攥在手里,这会又放在了枕头上。
“你为什么想到要给佛祖磕头?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呀”
“瞎说,我什么时候磕过头?”
“上次你不是在阳台上摆着爷爷的照片,摆放着贡品,你磕头的呀!”
“哦……”
我知道有这回事,那是某次清明节,我在阳台上给远在天堂的父亲上了香,磕了头,孩子好奇,那时也跟着我一起给爷爷磕头,这么久了,孩子竟然还记得。
“我看你磕头时闭着眼睛,嘴唇微微抖动,你在祈祷许愿么?”
“暑假来了,我许愿这个暑假不要再无聊,让我开心的过;我许愿爸爸妈妈不要再老是骂我,你们一骂我我就很烦躁很不开心;我许愿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再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老是反对老是打击我;我许愿我能吃上麦当劳吃上海底捞……”孩子一口气说了好多个许愿让我大吃一惊。我告诉孩子,你的许愿我们再加一条,就是这个暑假我们也好好学习,好好补补课,你的其他所有条件都会答应你满足你。我顿了顿,继续说“宝贝,你可以自己立个计划,每天都要做什么,几点学习,玩耍,睡觉,看电视等等,这样就有规律,你的所有愿望自然就实现了,好不好?””好!那你答应我,带我吃麦当劳!”“没问题,可是爸爸出车,时间不一定!”“这很简单啊,你可以给我打包过来呀!”我差点晕倒,我的本意是先忽悠下她把她稳重,让她先学习去,至于是否真给她买还不一定,麦当劳那么贵我赚钱那么辛苦,我心疼啊!吃碗面条不香吗?但套用孩子的话,“你是你,我是我,别给我扯那些”在她眼里,你出车回来把麦当劳给我们带回来才是上策才实在,真是人小鬼大,这小屁孩精得很。
暑假是到了,在工作和孩子之间,是得好好规划,让两者完美兼顾,这的确是一件头痛但有意义非做不可的事。但无论怎样,孩子跪着祈祷磕头的事真深深刺激了我,了解孩子,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尊重孩子的善良天真个性和梦想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孩子刚才说的话让我触目惊心,我没想到在我自以为是的说教,或者偶尔的吼叫会给孩子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总认为过去对孩子不好的那些尖锐说辞孩子都没放在心上甚至忘却,今天她念念有词的祈祷给了我一记闷棍,她不但没有忘记还一直记得,甚至成为了孩子的心病,这一直是我忽略的部分,孩子今天给我上了一堂警示的课,让我思考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爸爸,尤其是孩子眼中的好爸爸,这堂课影响深远,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摸索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爸爸。暑假到了,孩子大了,我也醒了,尊重孩子的内心世界、学会“教”与“育”刻不容缓!
六、这是我听到的最神逻辑
熊孩子提前透支车费买了零食,结果坐车时傻了眼,没法坐车了。妈妈很生气,电话中批评了她几下,孩子赌气要走路回家,恰好我刚到家,又骑电驴去接她。
“爸爸,从那边走!”
“为什么?”
“因为妈妈骂了我,我心情不好,需要吃东西,我一不高兴就非得吃东西,去给我买两块钱的手撕饼。”
“如果不买呢?会怎样?”
“那就严重了,你不买,我就更不开心,我不开心,写作业就无法用心就会有错误,有错误老师会生气告妈妈,妈妈肯定又生气又骂我,我就更不开心,而且妈妈一不高兴,会取消我的秋游,会取消海底捞,一旦取消,我真就没法活了,所以你必须得买饼子,你买了饼子,这个棋就活了,大家都好过!快点去买啊……”
天啊,这神理论,让我膛目结舌老半天没回过劲来,这什么世道啊,活了一辈子头一次碰到……
七、隆中对
女儿:爸爸,后代是什么意思?
我:后代就是比方说你就是爸爸的后代,我就是爷爷的后代,我们所有人都是老祖宗的后代。
女儿:爸爸,那我为什么生下来就姓景呀?
我:本来就这样,每个小孩生下来就跟爸爸的姓啊!
女儿:可是,有的人就不是啊,比如某某就姓妈妈的姓啊!
我:有是有,但少,如果乱姓的话,就都乱套了,分不清谁是谁的血脉后代,全乱了,比如李世民可能就是王世民,朱元璋就是张元璋……全是一头雾水,所以还是要跟爸爸姓,方便分清脉络和方便历史记载,
女儿:我不管,反正我长大了结婚了就不让我小孩姓爸爸的姓,要姓我的姓!
我:这个,这个,这个可以有,特事特办,爸爸同意……
女儿:哼……
孩子这些天被“爸爸去哪儿”迷住了,其中还有些老外和他们的小孩。
女儿:爸爸,我也要参加爸爸去哪儿!
我:不去,你都多大了,参加不了,人家不能超过六岁的。
女儿:那你为什么不前几年给我报名啊?
我:那些都是明星才能参加的啊!
女儿:那你为什么不是明星啊?
我:因为爸爸是明星的克星呀!
女儿:克星是什么意思?
我:克星就是监督和管理明星的,谁不听话我就不让他参加爸爸去哪儿。
女儿:爸爸,为什么老外和中国人结婚,小孩像外国人?
我:因为她爸爸是老外,所以像爸爸啊!
女儿:可是某某某的妈妈是中国人,她就怎么像中国人啊?
我:因为孩子像谁,就证明谁的基因强大啊!就好比你的相貌像我一样
女儿:爸爸你为什么不嫁给老外啊?你要是当初嫁给老外,我也就跟某某某一样可爱,可以参加爸爸去哪儿……
我当场晕倒,小屁孩的世界真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但又趣味无限,好一个童真的世界
八、谈心
今天与孩子做了促膝谈心,谈到了生死。
我很好奇,一个八岁的小孩对生死理解到什么地步了。
爸爸:宝贝,给你说个事,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爸爸不幸被一个酒鬼开的车撞死了,是死了,知道吗?是死,死了的死懂吗?
孩子莫名其妙,表情没任何反应。
爸爸:打个比方吧,爸爸平时不是陪着你骑自行车吗?你骑车快跌倒的时候,爸爸总是一个健步大手牢牢抓住你;你自行车轮胎没气的时候,爸爸在维修车行帮你打气,爸爸死了,这些活都得你自己干,摔倒了自己爬起来,没人帮你了,懂吗?
孩子无语,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捋着她的头发。
爸爸:在超市,你看到好吃好玩的,把它们扔到购物车的时候,总会喊“爸爸,我要这个!”爸爸死了,你在超市喊爸爸的时候,购物车旁边空无一人,没人回应你,懂吗?
孩子还是无语,变得更加沉默。
爸爸:这么说吧,你在写作业,忽然大喊“爸爸,这个题怎么做啊?”放平时,你总会听到爸爸“哎”的声音和脚步声,但这会,无论你怎么喊都没有任何的回馈声音,因为爸爸已经死了!
爸爸:看你还茫然,这么说吧,爸爸死了,就要用火烧了,那个火比烤羊肉串的火还猛,就好比消防员叔叔救的那么大的火一样,把爸爸瞬间烧成灰,然后装垃圾袋里就跟爸爸平时在家扔垃圾一样扔了懂吗?这么吧,宝贝,你看,这张纸我卷个筒,这个筒代表的是爸爸,然后看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我用打火机一点燃,“爸爸”就燃烧起来了,看到了没,这个纸是不是变成灰了?爸爸的灰就是这个样子……
还有……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被带到沟里了,我的眼前突然不断出现这样那样的画面,我死了后,孩子骑车的时候,在喊“爸爸,爸爸,帮我扶车!”等她回头没看见爸爸的影子的时候,她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爸爸没了;孩子在写作业的时候,无意识的喊“爸爸,爸爸”,在没有回应的时候,孩子突然醒悟,是啊,爸爸已经不在了,可她的眼里分明还看见爸爸的影子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甚至爸爸还在做夸张的动作逗她,转眼,爸爸又不见了:过去,爸爸带她到超市,孩子随心所欲,因为有爸爸撑腰买单,而这次,全程她自己一个人……这样的煎熬,会陪伴孩子好长时间,包括梦里,孩子依旧不时的呼喊着“爸爸,爸爸……”这样的声音是多么的凄凉、悲壮、孤独和心碎……
我突然哽咽了,跟孩子的对话无法进行下去,孩子也开始眼圈变得红红的,似乎对生死有了一定的触动和了解。
“但是,宝贝,这些事是不会发生的,爸爸是蜘蛛侠,不要说一辆车撞我,就是十辆车也撞不到我!爸爸不会死的,爸爸要一直陪着你长大,陪着你变老,爸爸是长命百岁的大寿星!放心好了……”
孩子终于松口气了,她过来坐我大腿上,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小脸紧贴着我的脸庞,一刻也不松手,生怕爸爸一瞬间真的不见了,我早已泪流满面……
九、转变
无意中看见孩子在学校吃午餐的样子莫名的心酸,孩子吃饭与在家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画面。在学校,孩子规规矩矩的,张大嘴巴一勺一勺的往嘴巴里塞,无论多难吃都在践行不浪费粮食的一种承诺,好像瞬间成了乖乖女。我了解她,这些菜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菜,怪不得三番五次的告诉我学校的饭超级难吃。但在家里,她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她可以耍赖,不好吃就少吃或者干脆不吃,即便吃也是吃吃玩玩,要么让老爸帮忙,趁老爸不注意,把她的饭菜挪一半盛到我碗里,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哈哈大笑,或者偷偷倒进垃圾桶里,如果遇上可口的菜,挡也挡不住,一边吃一边给爸爸交待,“爸爸,别动这个菜,都是我的!”尤其是可乐鸡翅,这些年来给孩子做过的鸡翅,我就没吃过几个,最多从孩子啃吃完的骨头上硬是找出点肉丝来尝尝味道,方便下次做可乐鸡翅可以做的更好。孩子对待美食的天性一览无余,特别的真实。说实话,为人父者,对女儿有一种天性的敏感,爱宠,似乎非常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现实中又不得不试着放行让她逐渐独立,学会坚强,承受磨练,给她最好和全部,这必定是人性中的弱点,无法避免又乐此不彼甘愿奉献,都为了孩子,都因为孩子…
大宝与美食的精彩故事似乎没完,她或许因美食而生,我是领教怕了,她简直是个天才的导演兼策划,自从有了妹妹后,她天才的把美食跟妹妹巧妙的结合起来,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好戏”让人哭笑不得。
她是非常善于把握时机的好苗子。妈妈委托她在家带会妹妹,对她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需要利用妹妹好好做一次局。
“爸爸,妹妹说她要吃薯条。”她给我打电话说到。我懒得理睬。很快“滴铃”一声,大宝发来一张图片,妹妹哭泣的照片,随后文字出来了,“看啊,妹妹都哭了,她就要吃薯条……”我依旧无动于衷。我在想,这是又耍什么花招?你这大概又是“坑爹”的征兆吧?你是把曾经保存的照片发给我的吧?小样儿,我满脸的不屑,我的娃我懂。
但我轻视了大宝,她只要看中了目标,总会想方设法达到目的。人一旦逼急了就会激发出天才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不,大宝看我没反应她果断出手了,她干脆打过来视频,我还没来得及应答就已听到她正在教唆妹妹,“你要赶紧哭呀,你就哭着说爸爸我要吃薯条,你不哭怎么能要来钱呢?快哭呀,咱俩的薯条就靠你了,快,快,哭呀!哭呀!……”大宝急切的督促妹妹,逼着妹妹哭,期间她回头看手机,突然发现电话已经接通,马上转换话题,“爸爸,你看妹妹正在哭,我都哄不住的,她非要吃薯条,烦呀……”大宝在这边说着,我却通过视频看到妹妹正抬头盯着姐姐,暂时哭不出来,好像正等待听指令中,紧接着,小不点好像有点开窍,,开始了哭啼,“爸爸,我要吃薯条,呜呜,呜呜”刚哭了几秒钟她就停下来问姐姐,“可以了吗?还哭吗?”姐姐反应飞速,马上用手捂住妹妹的嘴巴,“你傻呀,不要这样说,爸爸看着呢……”我滴个乖乖啊,姐妹俩在合伙演一个叫做“坑爹”的大戏……
我忍俊不禁又百般无奈。
十、生活,总是一地鸡毛。
大清早,小舅子过来了,误把车开进了隔壁商城的地下车库了,他说自己迷路了。我下楼去找他,他自个摸索出来了,我却迷路了,困在车库里,在车库东逛西闯摸索了老半天才出来,这车库我也是第一次来,尽管在自家楼附近。
孩子们要游泳,要找打气筒,打气筒却被小不点当作玩具弄坏了,妈妈有点生气,在那里数落孩子,孩子有点害怕,两只小眼睛急促不安的望妈妈又望我,似乎让我出面帮她,我大吼一声,“给我!”我从妻子手里接过游泳圈用嘴巴吹了起来,可能因为生气因祸得福有足够的气源可用于吹泳游圈,但到了真正吹好游泳圈时,我大脑好像缺氧了,再加上新游泳圈甲醛味浓,我晕倒了。小不点试着过来喊我,见我没反应,马上用小手在我脸上“啪”的给了一巴掌,我醒了,她却抱着泳圈找小朋友玩去了。
早上出去买菜,在一小店前买油炸豆腐,冷不丁头一低发现脚下一张久违的熟悉的纸币,不多就五毛钱纸币,心脏马上开始有了反应,我轻轻迈出一只脚刚好两只脚把钱圈在中间,左右看了看没人,豆腐小店的老板正对着我捞油豆腐,我赶紧弯腰捡起来赚手心里,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生怕她发现。接过老板递给我的油豆腐赶紧离开,虽然知道没人在乎和追要那五毛钱,但给予我心灵的冲击还是太大了,这或许是早年在龙华友谊书城前捡到四十多元钱后留下的后遗症吧,身不由己。五毛钱面值虽小,但放在去年,完全可以买个小布丁哄哄孩子,奶爸的生涯让我懂得如何省着点花钱,在孩子天性的欲望和自己囊中羞涩的现实面前,把一个钱扳成两份花已是多年的习惯,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捡到五毛钱时我两眼放光。
在家里躺着休息时,老婆又打来电话,“你赶紧给几个小孩带点水过来”
“好,好。”
“你顺便再带把遮阳伞过来。”
“好,好”
“挂了。”
“好,好。”
“哎,对了,还要拿什么东西吗?”我对着电话小心问到。
电话的那头却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在去往游泳池的路中,上那个坡时,商城的一测不断向坡路喷出大量的热蒸汽,那是超市中央空调和各饭点油烟机喷出的混合体,那个热啊让我窒息,我又一路小跑躲开那热蒸汽,满身的大汗……
重新回到家,我倒头就睡,太难了……
十一、结语
家有两宝是幸福,是动力。每次下班回到家的那一刻,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满屋子找寻小不点,找到了先把她逮住,高高举起,再转几个圈圈,在小脸蛋上狠狠的亲几下,拍拍她的小屁股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来忙别的事去了。这个小家伙成了我干一切事业的动力!
大宝也是,隔三差五的跟我要钱,或借或要,或三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不等,就为了那杯奶茶或者一串串烧烤点心什么的,她要解解馋。跟我要,我自己内心深处有自豪感,孩子有安全感,因为在爸爸面前,她是放松的,没有莫名的压力,如果不是很过分的事,我都是二话不说满足她,因为我知道,她正是到了爱吃零食有小秘密的花季年龄,这是她的特权。
我总在想,我这辈子压根就没有敢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深圳扎根安家落户,成为深圳市民。没想过自己二十年来在深圳战战兢兢的拼搏奋斗中给俩宝贝打下了一定的基础,我最自豪的部分就是我跟妻子无论生活有多难有多被动,在没有人帮忙带孩子的情况下我们俩都没有让孩子成为留守儿童,孩子的爷爷外公去世多年,孩子的奶奶年近八十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老家,身体一直不好,孩子的外婆又早年得了癌症直到去世,我们没有选择,唯有迎难而上,通过打游击一步步把日子往前挪,我们曾经最难的时光总算熬过去了,是深圳“杀出一条血路来”和“拓荒牛“精神鼓舞了我们。我跟妻子是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从会爬会坐会站会奔跑会说话直到现在上学,她们的成长轨迹和点点滴滴都在我的记忆里,我们通过努力使得她们有公办学校读书,省去了一大笔费用,使她们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至于跟着大人颠沛流离四处流浪。看着她们茁壮成长,我感慨万千。其实,今天所有的一切,是我们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是深圳的博爱和包容,给了我们这些外来人员的机会,让我们时刻感受到这所城市的温暖和贴心,谢谢您,深圳!
今天,我一想到孩子,一想到我所身处的城市,无论再怎么早出晚归再怎么辛苦我都一万个愿意,原因很简单,深圳是座伟大可以实现梦想的城市!我爱这所城市,我爱我的孩子,即便早出晚归,即便路途漫漫,我依然阔步前行为生计为梦想!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是她们的依靠,我是她们安全的港湾,我必须为她们付出一切,这是父爱的宣誓,这是人性的释然,路在前方,路就在脚下,为了孩子,为了未来,义无反顾,继续前行……